她推開醫院的門，熟練地繞過每天都走的長長的走廊，一路走到母親的病房。

坐到病床旁，把手中的熱茶放在桌上，熟練地拿起病床旁的毛巾，輕輕地幫母親擦拭手指，像是整理一個熟睡孩子的小手。

「媽，今天外面風好大，我差點被吹走。」她笑著說，「妳以前總說我走路不穩，現在我長大了，還是站不太穩。」

拉開包包，拿出一條舊項鍊，那是母親最珍惜的飾品，閃著淡淡的光。她記得小時候，母親總是戴著這條項鍊，抱著她入眠，輕輕地說：「妳的聲音像陽光一樣溫暖。」

「今天有客人說我的聲音好聽，問我是不是廣播主持人。」 笑了笑，「媽，妳是不是買通了所有人，讓他們來誇我？」

她把項鍊戴上，像是在把母親的一部分留在身邊。

「媽，我每天都在想，妳現在過得好嗎？」她輕輕地握住母親的手，指腹摩挲著那略顯乾燥的皮膚，「妳會做夢嗎？夢裡有海邊、有小時候的家，但一定有我是吧？」

窗外的天色漸暗，醫院的燈光映在母親靜靜的臉上。

「如果妳累了，那就繼續睡吧，我會一直陪妳，像妳以前陪著我那樣。」她輕聲說，「但如果妳還想聽我講話，那我就繼續說下去，說到妳聽夠了為止。」

病房裡很安靜，只有機器規律的嗶嗶聲，像是母親在用自己的方式回應她。

她笑了笑，把頭輕輕靠在母親的手背上，閉上眼：「我們說好了，不管醒來，還是沉睡，都不要害怕，對吧？」

夜風從窗縫吹進來，空氣裡有熟悉的味道。

她知道，母親一直都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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